第29章 爹爹和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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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爹爹和恰恰
葉杳本想自己去醫院，但合承憶堅持要跟著。
工作人員是不會拂了合承憶的意思，葉杳看了眼合承憶的臉色，明白這不讓他去是不可能的了。
起初喻唐風也有意跟著，畢竟是他把葉杳踩壞的。但一瞧見合承憶不愉的樣子，他還是閉嘴吧。
葉杳把恰恰托付給杜爺爺，鵬鵬主動拉過恰恰的手，安慰他：“你爸爸很快就回來了。”
恰恰點點頭，自己勸自己：“爸爸去治病，快快回。”
沒了兩員大將，這造竹亭的工作可是又一次陷入了出力不出工的階段。
在其他人的張羅下，原本杜爺爺是在一旁看著的，這下也脫了外套加入大家。
“鵬鵬，照顧好恰恰啊。”杜爺爺扭頭囑咐道。
“恰恰好呢！”沒等鵬鵬出聲，恰恰自己先報了狀態。
杜爺爺笑著拿過喻唐風手上的竹條，走進亭子內部開始做加固工作。
東盛林和祖坤包圓了體力活，他倆搞不清楚搭亭子的邏輯，但是需要搬動弄西的時候，總沖在前面。
潘崇峰歲數大了，力氣不夠又容易閃著腰，杜爺爺讓他找點其他力所能及的事情做。
於是他拿著手機，拍了照片和視頻，給他認識的建築師拍了過去，讓人家指導看看，有什麽地方需要改進。
每個人都在忙叨叨地給自己找事做，能不能做到點子上就不知道了。
插不上手的喻唐風轉過身看向恰恰，恰恰蹲在鵬鵬腳邊，下意識地縮了下身體。
玩著碎竹段的蕊蕊恰巧看見這一幕，連忙制止了她小舅：“你就別添亂了。”
喻唐風不可思議地瞧著自家外甥女，聽她小嘴繼續叭叭：“你就在旁邊當幅畫，就是最大的作用了。”
好嘛，蕊蕊的時事銳評快趕上潘大總裁了。
【哈哈哈哈哈蕊蕊太能說了】
【真的是太聰明了這小姑娘】
【把葉爸爸踩了，怎麽又要沖我們恰寶下手了？？？】
【保護我方恰恰，喻唐風退退退！】
怕恰恰無聊，鵬鵬去把自己家的小狗喊了過來。小狗蹭到恰恰腳邊，咬了咬恰恰的小鞋子。
“汪汪呀…”恰恰摸著小狗的腦袋，開心地笑了起來。
鵬鵬把小板凳讓給恰恰坐，恰恰喃喃地說：“板凳不夠，告訴合爹爹。”
“告訴他幹啥啊？”奧運摻乎進來，“沒看到合叔叔能做凳子啊？”
“能的！”恰恰也沒見過，但恰恰覺得合爹爹就是可以。
折騰了一下午，合承憶扶著葉杳回來了。檢查完醫生說問題不大，開了藥膏和止疼藥。
終於等到了爸爸，恰恰激動地沖了過來。可是看到葉杳走路還是不利索，恰恰生生剎住閘，手足無措地看著葉杳。
合承憶一把抱起了恰恰，把恰恰湊到葉杳跟前：“來，親親爸爸，爸爸就不疼了。”
恰恰立刻抱住葉杳的脖子，探過身體，結結實實地親了葉杳一口。
“嗯，爸爸不疼了。”葉杳也親了親恰恰的額頭。
直播結束，往家走的路上，合承憶抱著恰恰，葉杳一瘸一拐地跟著他倆。合承憶幾次說要扶葉杳，都被拒絕了。
恰恰兩手交叉勾在胸前，小聲嘀咕著：“下午，我可想爸爸了。”
“想不想爹爹啊？”合承憶也壓低聲音問。
“想！”恰恰笑了起來。
只要能聽到恰恰的聲音，葉杳的心情總會不自覺的好起來。他看向合承憶的背影，恍惚間覺得，身旁能多一個人，真是件不錯的事。
楞神間，葉杳的手落進了溫熱的掌心。合承憶不再跟他磨蹭，直接拉住了葉杳的手。
“恰恰餓了，咱們得走快點。”合承憶說得理所當然的。
合承憶挑了一邊眉毛，恰恰發現了也學他的樣子。小孩子還不能好好控制五官，他著急地用小手指推起了自己的眉毛。
看到這一幕，葉杳也朗聲笑了起來。
他想，他可真是無法拒絕如此溫柔的合承憶啊。
*
葉杳受傷，晚飯是合承憶做的。
恰恰跟著合承憶站在竈臺邊，合承憶每燒好一個菜，首先夾給恰恰嘗嘗。
“香香！”恰恰太給合承憶面子了，等一桌菜上桌，合承憶都快飄起來了。
吃了止痛藥，腳疼好了許多，可是葉杳不是很有胃口，只喝了一小碗粥。
合承憶看看恰恰，又看看葉杳。這一瞅，葉杳當然知道他什麽意思。
“哎呀，菜都很好吃。”葉杳笑著說，“是我不太吃得下。”
“那藥有副作用？”合承憶看葉杳吃太少，更急了。
葉杳搖了搖頭，這一晃，他覺得頭也跟著疼起來。
“爸爸！”恰恰對葉杳的異樣總能很快感知到。
合承憶沒想那麽多，擡手摸了下葉杳的腦門，很燙。他立刻站起身，直接抱起葉杳，根本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你發燒了。”合承憶先把葉杳放到床上，又轉身去找溫度計。
“行李箱，我的行李箱裏有。”葉杳被這麽一折騰，身體更軟了。
一量，三十八度三，果然燒起來了。
“爸爸，你怎麽了？”恰恰知道發燒是很難受的事情，大大的眼睛裏蓄起了眼淚。
葉杳偏過身體，哄恰恰：“寶寶去和合叔叔玩，爸爸睡一覺就好了。”
回憶了下，葉杳覺得自己應該是今天幹活穿少了，出了汗又凍著。合承憶又翻了翻，找了退燒藥給他吃下。
恰恰跟著合承憶忙前忙後，小腳步“噠噠噠”的。葉杳迷迷糊糊地聽著，倒也挺安心。
過了會兒，合承憶終於不忙了，拉過凳子仔細地看著床上的葉杳時，恰恰卻跑了出去。
天黑了，合承憶不放心，擡腳跟了過去。
只見恰恰端著自己的洗臉小盆，小手扒拉著水缸邊，踮起腳尖，看起來是想打水。
合承憶大步走過去，恰恰松了口氣：“要水水。”
雖然不知道孩子要幹什麽，合承憶還是幫他打了一小盆。
接著，合承憶就看到恰恰的小手緊緊地握著盆邊，然後用力把水灑了出去。
“嘩啦”一聲，聽得合承憶一楞。
放下盆，恰恰高興地鼓了鼓掌。合承憶拉過他，問道：“恰恰，為什麽潑了啊？”
“灑水，爸爸病好。”恰恰肯定地點了點頭。
合承憶笑了笑，捏捏他的小臉：“是恰恰生病的時候，爸爸也這樣灑水嗎？”
恰恰搖了搖頭，解釋道：“是幹媽，幹媽灑的。”
這說的應該是葉杳和恰恰在寧村生活時認識的人，合承憶抱起恰恰，包住他的小手，嘆道：“嗯，爸爸很快就會好了。”
藥物作用，葉杳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時而睡著了，時而又能聽到合承憶和恰恰在說話。
盡管身上軟綿綿的，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葉杳揉著腦門，手撐在床上想起來。
他一動，正坐在小凳上陪恰恰玩的合承憶便跟著起了身。
“杳杳，怎麽了？”合承憶聲音發緊。
“咳咳，我得起來，起來給恰恰刷牙。”葉杳勉強撐起上半身，立刻感覺頭暈目眩。
合承憶趕忙曲起腿腦袋伸進蚊帳裏，扶著葉杳躺下：“我去吧，你躺著。”
“你…”葉杳還能分神問一句合承憶會不會。
合承憶立刻就能猜中葉杳的心思，安慰他：“放心吧，我練了。”
堂屋裏，合承憶擡著恰恰的下巴，一點點給他刷著小牙。合承憶不但動作熟練，連葉杳給恰恰刷牙時嘴裏念叨的兒歌，都被他學了去。
看來，這是下功夫好好學好好練了。
葉杳緩了緩，精神好了一點。他眨巴著眼睛聽著外面的一大一小說話。
許是第一次有葉杳之外的人給恰恰洗臉刷牙洗腳腳，恰恰有些興奮，腳丫子泡在熱水裏，嘴巴還嘚啵個不停。
小孩的話不是那麽順溜，每說幾個短句，需要大人理解一下。
但是在恰恰和合承憶的對話裏，合承憶是句句有回應，哪怕是“嗯”“哦”“哈”一聲，他也要給恰恰一個反饋。
爺倆交流得毫無障礙，恰恰說得開心，被合承憶抱上床時，還偷偷親了他一口。
“爹爹！”恰恰貼著合承憶的耳朵喊了一聲。
合承憶周身一震，臉頰上那軟軟的觸感遲遲沒有散去，像是要刻印在他的心裏。
“寶寶…”合承憶摟緊恰恰，喃喃喊道。
管好小的，合承憶又去忙大的。他給葉杳換了片涼帕子，又給他搓了搓手上的穴位。
“你安心睡，今天我帶恰恰睡。”合承憶聲音低得如同耳語，卻恰如其分地撫平了葉杳心中的焦躁。
葉杳難得沒反駁，張了張嘴：“真是辛苦你了。”
合承憶輕嘆：“你好好睡，有事就喊我。”
“好。”葉杳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身邊太久沒有別人了，為了照顧恰恰，葉杳從來都是自己想法撐著，盡量不讓自己生病。
許是今天有了可心的人，葉杳這病，就這麽發了出來。他終於也有機會能不管不顧地休息，安心把恰恰交給別人照顧。
夜漸漸深了，恰恰窩在合承憶懷裏，沒有絲毫不適應。他的小手搭在合承憶臉上，手心的溫熱直暖到合承憶心裏。
恰恰眨巴著大眼睛舍不得睡，要合承憶給他講故事。
合承憶低沈的聲音在黑暗裏響起，他說著從前有兩個小哥哥，他們沒有父母，但是堅強的長大，一點點變勇敢。在這個過程裏，他們收獲了友情，學會了誠實和善良。
迷迷糊糊間，葉杳也斷斷續續地聽著這個故事。這些內容，他好熟悉，覺得自己似乎就是其中的一個小哥哥，和另一個小哥哥一起，努力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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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杳本想自己去醫院，但合承憶堅持要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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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喻唐風也有意跟著，畢竟是他把葉杳踩壞的。但一瞧見合承憶不愉的樣子，他還是閉嘴吧。
葉杳把恰恰托付給杜爺爺，鵬鵬主動拉過恰恰的手，安慰他：“你爸爸很快就回來了。”
恰恰點點頭，自己勸自己：“爸爸去治病，快快回。”
沒了兩員大將，這造竹亭的工作可是又一次陷入了出力不出工的階段。
在其他人的張羅下，原本杜爺爺是在一旁看著的，這下也脫了外套加入大家。
“鵬鵬，照顧好恰恰啊。”杜爺爺扭頭囑咐道。
“恰恰好呢！”沒等鵬鵬出聲，恰恰自己先報了狀態。
杜爺爺笑著拿過喻唐風手上的竹條，走進亭子內部開始做加固工作。
東盛林和祖坤包圓了體力活，他倆搞不清楚搭亭子的邏輯，但是需要搬動弄西的時候，總沖在前面。
潘崇峰歲數大了，力氣不夠又容易閃著腰，杜爺爺讓他找點其他力所能及的事情做。
於是他拿著手機，拍了照片和視頻，給他認識的建築師拍了過去，讓人家指導看看，有什麽地方需要改進。
每個人都在忙叨叨地給自己找事做，能不能做到點子上就不知道了。
插不上手的喻唐風轉過身看向恰恰，恰恰蹲在鵬鵬腳邊，下意識地縮了下身體。
玩著碎竹段的蕊蕊恰巧看見這一幕，連忙制止了她小舅：“你就別添亂了。”
喻唐風不可思議地瞧著自家外甥女，聽她小嘴繼續叭叭：“你就在旁邊當幅畫，就是最大的作用了。”
好嘛，蕊蕊的時事銳評快趕上潘大總裁了。
【哈哈哈哈哈蕊蕊太能說了】
【真的是太聰明了這小姑娘】
【把葉爸爸踩了，怎麽又要沖我們恰寶下手了？？？】
【保護我方恰恰，喻唐風退退退！】
怕恰恰無聊，鵬鵬去把自己家的小狗喊了過來。小狗蹭到恰恰腳邊，咬了咬恰恰的小鞋子。
“汪汪呀…”恰恰摸著小狗的腦袋，開心地笑了起來。
鵬鵬把小板凳讓給恰恰坐，恰恰喃喃地說：“板凳不夠，告訴合爹爹。”
“告訴他幹啥啊？”奧運摻乎進來，“沒看到合叔叔能做凳子啊？”
“能的！”恰恰也沒見過，但恰恰覺得合爹爹就是可以。
折騰了一下午，合承憶扶著葉杳回來了。檢查完醫生說問題不大，開了藥膏和止疼藥。
終於等到了爸爸，恰恰激動地沖了過來。可是看到葉杳走路還是不利索，恰恰生生剎住閘，手足無措地看著葉杳。
合承憶一把抱起了恰恰，把恰恰湊到葉杳跟前：“來，親親爸爸，爸爸就不疼了。”
恰恰立刻抱住葉杳的脖子，探過身體，結結實實地親了葉杳一口。
“嗯，爸爸不疼了。”葉杳也親了親恰恰的額頭。
直播結束，往家走的路上，合承憶抱著恰恰，葉杳一瘸一拐地跟著他倆。合承憶幾次說要扶葉杳，都被拒絕了。
恰恰兩手交叉勾在胸前，小聲嘀咕著：“下午，我可想爸爸了。”
“想不想爹爹啊？”合承憶也壓低聲音問。
“想！”恰恰笑了起來。
只要能聽到恰恰的聲音，葉杳的心情總會不自覺的好起來。他看向合承憶的背影，恍惚間覺得，身旁能多一個人，真是件不錯的事。
楞神間，葉杳的手落進了溫熱的掌心。合承憶不再跟他磨蹭，直接拉住了葉杳的手。
“恰恰餓了，咱們得走快點。”合承憶說得理所當然的。
合承憶挑了一邊眉毛，恰恰發現了也學他的樣子。小孩子還不能好好控制五官，他著急地用小手指推起了自己的眉毛。
看到這一幕，葉杳也朗聲笑了起來。
他想，他可真是無法拒絕如此溫柔的合承憶啊。
*
葉杳受傷，晚飯是合承憶做的。
恰恰跟著合承憶站在竈臺邊，合承憶每燒好一個菜，首先夾給恰恰嘗嘗。
“香香！”恰恰太給合承憶面子了，等一桌菜上桌，合承憶都快飄起來了。
吃了止痛藥，腳疼好了許多，可是葉杳不是很有胃口，只喝了一小碗粥。
合承憶看看恰恰，又看看葉杳。這一瞅，葉杳當然知道他什麽意思。
“哎呀，菜都很好吃。”葉杳笑著說，“是我不太吃得下。”
“那藥有副作用？”合承憶看葉杳吃太少，更急了。
葉杳搖了搖頭，這一晃，他覺得頭也跟著疼起來。
“爸爸！”恰恰對葉杳的異樣總能很快感知到。
合承憶沒想那麽多，擡手摸了下葉杳的腦門，很燙。他立刻站起身，直接抱起葉杳，根本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你發燒了。”合承憶先把葉杳放到床上，又轉身去找溫度計。
“行李箱，我的行李箱裏有。”葉杳被這麽一折騰，身體更軟了。
一量，三十八度三，果然燒起來了。
“爸爸，你怎麽了？”恰恰知道發燒是很難受的事情，大大的眼睛裏蓄起了眼淚。
葉杳偏過身體，哄恰恰：“寶寶去和合叔叔玩，爸爸睡一覺就好了。”
回憶了下，葉杳覺得自己應該是今天幹活穿少了，出了汗又凍著。合承憶又翻了翻，找了退燒藥給他吃下。
恰恰跟著合承憶忙前忙後，小腳步“噠噠噠”的。葉杳迷迷糊糊地聽著，倒也挺安心。
過了會兒，合承憶終於不忙了，拉過凳子仔細地看著床上的葉杳時，恰恰卻跑了出去。
天黑了，合承憶不放心，擡腳跟了過去。
只見恰恰端著自己的洗臉小盆，小手扒拉著水缸邊，踮起腳尖，看起來是想打水。
合承憶大步走過去，恰恰松了口氣：“要水水。”
雖然不知道孩子要幹什麽，合承憶還是幫他打了一小盆。
接著，合承憶就看到恰恰的小手緊緊地握著盆邊，然後用力把水灑了出去。
“嘩啦”一聲，聽得合承憶一楞。
放下盆，恰恰高興地鼓了鼓掌。合承憶拉過他，問道：“恰恰，為什麽潑了啊？”
“灑水，爸爸病好。”恰恰肯定地點了點頭。
合承憶笑了笑，捏捏他的小臉：“是恰恰生病的時候，爸爸也這樣灑水嗎？”
恰恰搖了搖頭，解釋道：“是幹媽，幹媽灑的。”
這說的應該是葉杳和恰恰在寧村生活時認識的人，合承憶抱起恰恰，包住他的小手，嘆道：“嗯，爸爸很快就會好了。”
藥物作用，葉杳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時而睡著了，時而又能聽到合承憶和恰恰在說話。
盡管身上軟綿綿的，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葉杳揉著腦門，手撐在床上想起來。
他一動，正坐在小凳上陪恰恰玩的合承憶便跟著起了身。
“杳杳，怎麽了？”合承憶聲音發緊。
“咳咳，我得起來，起來給恰恰刷牙。”葉杳勉強撐起上半身，立刻感覺頭暈目眩。
合承憶趕忙曲起腿腦袋伸進蚊帳裏，扶著葉杳躺下：“我去吧，你躺著。”
“你…”葉杳還能分神問一句合承憶會不會。
合承憶立刻就能猜中葉杳的心思，安慰他：“放心吧，我練了。”
堂屋裏，合承憶擡著恰恰的下巴，一點點給他刷著小牙。合承憶不但動作熟練，連葉杳給恰恰刷牙時嘴裏念叨的兒歌，都被他學了去。
看來，這是下功夫好好學好好練了。
葉杳緩了緩，精神好了一點。他眨巴著眼睛聽著外面的一大一小說話。
許是第一次有葉杳之外的人給恰恰洗臉刷牙洗腳腳，恰恰有些興奮，腳丫子泡在熱水裏，嘴巴還嘚啵個不停。
小孩的話不是那麽順溜，每說幾個短句，需要大人理解一下。
但是在恰恰和合承憶的對話裏，合承憶是句句有回應，哪怕是“嗯”“哦”“哈”一聲，他也要給恰恰一個反饋。
爺倆交流得毫無障礙，恰恰說得開心，被合承憶抱上床時，還偷偷親了他一口。
“爹爹！”恰恰貼著合承憶的耳朵喊了一聲。
合承憶周身一震，臉頰上那軟軟的觸感遲遲沒有散去，像是要刻印在他的心裏。
“寶寶…”合承憶摟緊恰恰，喃喃喊道。
管好小的，合承憶又去忙大的。他給葉杳換了片涼帕子，又給他搓了搓手上的穴位。
“你安心睡，今天我帶恰恰睡。”合承憶聲音低得如同耳語，卻恰如其分地撫平了葉杳心中的焦躁。
葉杳難得沒反駁，張了張嘴：“真是辛苦你了。”
合承憶輕嘆：“你好好睡，有事就喊我。”
“好。”葉杳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身邊太久沒有別人了，為了照顧恰恰，葉杳從來都是自己想法撐著，盡量不讓自己生病。
許是今天有了可心的人，葉杳這病，就這麽發了出來。他終於也有機會能不管不顧地休息，安心把恰恰交給別人照顧。
夜漸漸深了，恰恰窩在合承憶懷裏，沒有絲毫不適應。他的小手搭在合承憶臉上，手心的溫熱直暖到合承憶心裏。
恰恰眨巴著大眼睛舍不得睡，要合承憶給他講故事。
合承憶低沈的聲音在黑暗裏響起，他說著從前有兩個小哥哥，他們沒有父母，但是堅強的長大，一點點變勇敢。在這個過程裏，他們收獲了友情，學會了誠實和善良。
迷迷糊糊間，葉杳也斷斷續續地聽著這個故事。這些內容，他好熟悉，覺得自己似乎就是其中的一個小哥哥，和另一個小哥哥一起，努力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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